思量許久,也許我應該使用中文寫這篇博文,儘管她作為一門語言已經許久未被我寵幸。很久沒有寫作了,或許是2025對於我,亦真亦幻,甜美如同夢境。我看著時間從我的指間如同溪澗一般湍湍流過,我置身其中。
我那漂亮又聰慧的女友,請你原諒我每次只擅長在廉價的草藥酒後才敢於觸及真實的感情。我生性敏感,我懼怕我殘存的理智會在清醒的時候為了想要逃避,結束一切,而,自我毀滅。人之交往之真實,來源於窺探,然而我不敢窺探自身,因為我不知道何時線斷,那種感覺如同夢醒時分,宛如夢醒,惆悵、釋然,卻又抽離。
黃昏的落地玻璃窗前,無所屌謂的起來,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世界,會否會因為我的缺席,而停止轉動?
遇到你之前,我覺得這個答案是否。
然而我知道如果我就此離去,真正在乎我的人一定會很傷心,所以我不能就此離去。
所以我瘋狂抽菸,瘋狂喝酒,直到喉嚨生疼,腸胃出血,彷彿那樣才會讓我知道生命的脆弱,因為我的preceptor不是為這種等級的遊戲難度所調適的。
妳放心好啦,我的自毀傾向在可控限度,因為我是一個懦夫。韓國的兄弟看到這篇博文應該會給我發dm,問我是不是遇到了麻煩,為了那些關心我的人,我當然不可能死去啊。
你也許知道我曾經不是家中唯一的小孩,但是自那種事情發生以後,我不可能再以“反正死掉也無所謂”這種心態自居了,也不可能再去作為一個可笑的殉教者推動一種思想的發展。多麼可笑,一個人願意為抽象的概念和事業就這麼死去,卻因為世俗的限制,繼續苟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麼談論下去,似乎博文會變的沈重,所以我將談論我的母親。
我的母后大人是一個可以和我討論任何哲學話題的人,雖然我並不總是贊同她的觀念。母后曾經在八九上街,可是因為如此最終似乎也沒有得到文憑。我不得而知箇中辛酸,只知道,作為混子的我沒有資格評論那個時代的年輕人,我會為了不被射殺而放棄踩著單車上廣場,而我也不可能和其他人討論茨維格,阿倫特和安蘭德。
莫非我的行為會讓她悲傷,所以我不敢在她的面前展露我的陰暗面。但是我也深刻的知道,世界上可能不會再有和她一樣了解而又喜歡我的親屬,所以我深愛著她。
對不起,不肖子孫未能振興家業,反令門前車馬日漸稀疏,把最後的期望寄託於我,卻仍可能失敗。
我的未來像蘇格蘭的晨霧一般,給予我足夠的私密感,卻也蘊藏著迷航的風險。彷彿,只要行差踏錯,就會墮入海邊的懸崖,和英版哈姆雷特那個凝望的海底一樣粉身碎骨,所以我因而放棄了犯錯的嘗試,和與之而來的,賭上身家的可能性。您還記得上一次我自信的時候嗎?那種可以以傲慢的態度行走在社會上的時候,那種進取的態度在我琥珀色瞳孔散發出來的光彩,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我已經記不清那時的我的樣貌了。上一次的博客嘗試,和上一次房間裡的人懼怕我,和上一次我的話語有任何的重量,還是在小學的時候。
我十分清楚,母后是閨秀性格的人,如果我能夠,只要我能夠賺到足夠的錢買回一切,一間鄉間的攝政時期小房子,後院有一個小溫室種上他媽的六十幾種玫瑰,她會回到熟知的一切,也不會看著我如此虛度光陰而感到痛惜。母親,我只是需要在這個令人窒息的社會麻痺自我。
母親,駕駛著我因為賺到小錢一時衝動購買的英國v12小跑車,你究竟是什麼感受呢?為甚麼不願告訴我家中已經無能為力了呢?也許如果命運不一樣的話,你會對我的成就感到自豪吧。
為甚麼妳在我25歲的時候還需要從事工作呢?
為甚麼我在25歲的時候還未能夠在發薪的日子給你買點玫瑰酒和嶄新的禮物呢?
如果當初家裏沒有像今天這樣每況愈下,你會支持我去劍擊,賽車,你會支持我繼續玩音樂,在東歐的某個小國念哲學系嗎?每天下午的三點,我會在PH Blüthner前面給你彈奏德彪西或者蕭邦嗎?而如果我們沒有賺到錢,但也僅僅是維持了現狀,你是否會支持父親將鋼琴賣掉而去償還一些數字呢?真不甘心,往昔生活真像南柯一夢。
我知道不該向您追問這些,也不求答案,只是對自己的無能深感失望。
所幸,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我的信用卡還能夠支付20年emo音樂會員瘋狂收聽黑裙子(fuck that),希望有朝一日妳會看著我們喝咖啡,雖然你從未見過她,但是我希望妳會喜歡她... 我遇到了想要永久繼續這般生活下去的人。
母親,您是否覺得家族中只有我繼承了外公的反革命學術權威路線,即使我已被學術界洗牌出局,為餬口學習自己並不喜歡的專業,卻依然在凌晨想像著在日本或者某個地方,東山再起後繼續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
當我未能夠每年拿出一百萬資助外婆去用到FDA最新的認知藥物,您是否覺得愧對了外公?明明,這種責任不應該落在您的身上啊。我難道不應該向著你們所想像的那樣,亦或者成為令人尊敬的學者或是一個對家族有用的,快樂的人嗎?而當我又和外公一般,開始對抗著制度和系統,你又會不會覺得那本身是你應該完成的事情呢?
養育一個輾轉轉校、幻想自己生於香港好逃課,而不是被內地鄉巴佬湖南班主任的權術將我的正直按在地上摩擦,一天到晚自憐自艾的人,您是否早已心力交瘁?對不起,至今我仍未找到報答您的方法,但我不會放棄戰鬥。
Mother, you are the one that I relate to when I put king of hurts by the black skirts on perma loop.
很久沒去看看冰川湖和划船了,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可以給您做飯洗碗。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