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30日星期三

Writing life

 室友Y的女朋友在找工作,我回憶起了我中學寫自我介紹的黑暗回憶。

最早跟香港屁孩混的時候讓我介紹自己,我是拒絕的,因為我根本不會講粵語。在madame的指導下,我用殘破的粵語念出自己名字,同濟跑過來用特別天真的語言問了一個刺痛我一生的問題:為什麼我們會說國語,你卻不會說粵語?很顯然,我的自我介紹沒有讓我融入他們的social circle。

因為藐視老師不做作業被市立第一的小學踢出去後,我去另一所小學校面試,教導主任讓我來freestyle一段自我介紹,我對他無可奉告,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自我表現慾。主任沒有辦法,就把我丟給校長,小學校的校長是一個真心熱愛教育的人。他沒有跟我廢話,直接問我:你有什麼優點呢?我考慮了0.1秒,說我沒有優點。

校長估計沒見過這麽清心寡慾的人,於是他又給了一次機會:你仔細想想看?我想了一想,說:我的英語很好。校長網開一面,把被開除的我招攬進了當時不是名校的學校。我在學校並不是一帆風順,因為除了校長,那裡的學生都特別市儈。現在回憶起來,最早的三年,彷彿就是因為校長的網開一面,讓他們都有點怕我,就算我再怎麼鄙視老師和學生,他們也會因為校長的關係對我網開一面。後三年,校長因為癌症去世了,但是我的英語始終名列前茅。當我被中學校錄取的時候,同學聽到校名以為我在放屁,他們不能接受根本不去上英語課和不擅長做自我介紹的我比他們去了排名更靠前的學校,雖然我根本不在意排名,我討厭學校。

進入中學校,諷刺的是這所垃圾學校也是全市排行第一,那時的我深得日本人真傳,第一天我就直接一套標準的點頭鞠躬,一氣呵成,“我是XX,我來自XX學校,請多指教”,就因為這一句話,我上學的最初三天沒有被班主任針對。(雖然之後我每天被這個垃圾班主任蹂躪,我實在是生不如死)而且因為我一板一眼的自我介紹和我放蕩不羈的靈魂之間的落差實在太大,我每次都被公開處刑。唯一我比較快樂的時光,是被日語老師看重語言能力選了作課代表,但是很顯然同學也不能接受,因為我紀律處分吃到飽,跟他們優等生的期望值落差太大。但是這其實也有點悲哀,因為我並不是日本人,而且我的自我介紹也不是我本來的面目。

大概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懂得,自我介紹只是給社會看的場面話,編的越假越好。真正的朋友知道你的為人,不會因為你說幾句場面話就改變對你的印象。


直到今天,我還是不擅長寫自我介紹。

Brace yerself, Winter is coming

 DB9 卡在路上了。室友O說他在ubc回不了家了,我看重義氣,所以我當然要拔刀相助。雪天我一般不會開車加入shitshow,這次我賭博性上路,想著大不了做藤原拓海沒有想到漂移了三個路口老子就卡住了。

O社交技能疊滿,在街上愣是拉了一個不認識的人用tesla載他回了宿舍。

我模擬機少說駕駛1500小時,我沒有想到一台500馬力的車居然在雪地沒有任何動力。我在精神崩潰的邊緣遊走。

其實,drift我是會的,速度加到五六十,要不weight transfer,要不反打方向,可是我沒有想到,雪地drift對勢能的要求太高,我連他媽的逼30kmh都開不到,再加上防滑系統斷油的介入,我達不到臨界速度來脱出原地燒胎。老子的英國神駒就這樣停在路中間。

室友Y聽了,二話不說跟我出去剷雪。經過1.5小時的搬磚苦勞,無數前後挪移,我最終在Y的愛因斯坦物理策略下成功將車泊在路邊,我當時的心情特別激動。我心頭萬千煩惱,來自社會的壓力,瞬間消失。

和室友Y走路回家, 雪地看起來有點可愛。

我有點懷念小城生活,那裡每天有卡車撒鹽剷雪,路很長,但是路邊沒有人停車,我可以肆意踩油門,experiment車的limit。

室友Y,我如果有一天找個金髮正妹結婚了,可以找你當我的伴郎嗎?





2022年11月23日星期三

個人主義者

 安蘭德告訴我們要做一個自私的人。

我的母后喜歡安蘭德,我則狂熱的崇拜安蘭德。


高中的時候,學區來了個大叔代課老師, 看到我桌上的Atlas Shrugged (最近幾年唯一讀完的不是教科書的紙質書),他對我的眼神,從不屑轉為共犯,然後意味深長的說,我年輕的時候跟你一樣,但是這種書不能讀太多。

可能我還沒成為大叔,但是擁有法國人靈魂的我實在受不了那種 you will always be mine 的深情告白。也許是我還沒有遇到讓我做出這種告白的女子,也許我會有一個交往的女朋友,但是我希望我們cuddle的時候她不會突然給我來這麼一句。戀愛也好,父子關係也好,沒有誰是誰的附屬物,我堅信這是我們作為人的unalienable rights。


這其實是一個有點傷感的realisation,因為這從某種程度上說明,我們人類,其實是孤島。雖然看起來多麼相似,但是我們可能始終沒有辦法真正理解其他人。這應該是說的通的吧,不然為什麼這世界上還會有戰爭,還會有faction struggle呢?

又或者,其實我已經在心理上是個大叔,沒有辦法再相信蘇聯那種理想主義的 “人人生而平等” 的浪漫觀點了呢? 不過,就算我再怎麼抗拒共產主義,我還是相信人應該探索宇宙,探索這個世界的極限。我之所以深愛80-90年代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好像是人類的巔峰。我們有concord,有航天飛機,有最屌的民用車,但是現在我們卻在measure our happiness by miles per gallon, 好像2022年的我們已經停止再追求人類的極限,蝸居一隅,不,應該說是苟活。


真心不想再滑instagram了,我骨子裡有一種高傲,我覺的好的東西不能拿出來給所有人看,因為不可能期待所有人都覺得你喜歡的東西是好的,而且他們會拿populist的觀點把你往死裡搞,直到你的品味降級到他們一個level為止。

老錢,健康和自由

在陽台上抽菸,問室友:“你覺得是做一個沒有自由的中國人好還是一個得了癌症的美國人好?”

我以為他一定會選美國,至少也要為了迷幻搖滾,結果他猶豫了一下,說 健康才是一切。

如果沒有健康,人就歇逼了。

可能這就是我的差距吧。作為一個硬核社會運動分子,我始終以為二者皆可拋,但是沒想到根本上我還是相信excess多於exposition。

室友才是真正的老錢。

琴酒有感

半夜在慾望的驅使下,偷偷拖著不勝酒力的身體跑到雪櫃偷取食用冰勾兌琴酒。 室溫的琴酒 杜松子和歐白芷的濃烈香氣讓我難以承受,直到冰塊將她們的嘶吼降低為耳語。 在北歐聽歌軟件Spotify建立了gin drinking playlist,但是就如同宿命一般打開了李雲迪的Scherz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