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菜市場買菜,我的西褲開始冒煙,我的襠部感到一陣暖流。
我驚覺不對,原來我無意間按到電子煙,整個pod居然如同暖掉的蜂蠟一樣融化了。因為實在太難聞了,我開始提著一袋牛奶和半袋蔬菜在超市繞圈。在那一刻,我覺得燒焦的電子煙實在是太雞巴難聞了。
電子煙這種東西充滿著量子力學的神秘美感,除非抽到燒焦,不然在抽下一口之前,你始終不知道線圈何時該換。一方面,我很享受這種室內抽煙的快感,另一方面,我偶爾會懷念陽台上的談話。加拿大政府雖然口口聲聲為國民健康著想,不遺餘力壓榨煙民的使用體驗,但是我猜,抽煙的根源,無非是想為生活找到一個逃避的藉口,彷彿在山中的寺廟裡煙霧氤氳中,可以短暫的失去自我,短短的忘記現實的醜惡和過去的悔恨。
加拿大的電子煙特別貴,大概是因為對市民健康課徵重稅的緣故。這麼一來,莫非我在美國的工廠沒有辦法投機倒把到這邊來了嗎? 我可要好好想想怎麼賺錢了。
終於頂著後現代的朋克煙味,我給室友展示了我後現代的pod,他嘲諷我說這簡直是薩爾瓦多達利的經典詮釋。我不禁想起了塞尚的清泉 (1917)。 究竟什麼才是現代藝術,為什麼這些物件和普羅大眾的距離總是越來越遠?無獨有偶,有人在洗碗機裡放了一個奇異果的透明盒子,拿出來的時候也直接因為受熱,搖身一變成為了佳士得裡面估價過萬的現代藝術。我帶著不捨的心情,把那個象徵時間黏稠的傳世大作扔進垃圾桶。
小時候,我曾經夢想過成為古董販子,變賣鈞瓷賺錢。因為我覺得我的觀察力極其敏銳,黑市上買來的任何盜版airmax球鞋在我眼裡活不過三秒。我曾經在論壇上滑了幾百個帖子,仔細學習怎麼和盜版廠商鬥智鬥勇。後來我才知道,現在的假貨質量已經登峰造極,肉眼已經不再可能分辨出來。廣州車站出品的勞力士submariner,在老外社區傳為佳話,製造技術簡直無懈可擊。或許,我們只是在為一個品牌,一個夢想的生活方式心甘情願的掏空錢包。
室友真他娘是個人才。
路易斯嘗試把他的電結他賣給我,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接盤。一方面,結他無數種效果器令人癡狂,而我也確實很嚮往那種可以把樂器扛著走的生活,但是我的結他技術還不如我讀小學的妹妹。另一方面,鍵盤(尤其是合成器)也不是沒有效果器,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帶配重的鍵盤,而那些老鍵盤(還有風琴)基本上就跟按釘書機彈簧一樣。或許我只是想花錢。或許我應該省一點錢,把錢拿到生意上去。
最近,我實在太過渾渾噩噩了,每天睡覺,這是不對的。我老是歸咎於我身處西海岸的加拿大,laid back中的laid back之地,但是這麼一來,我跟拿社會福利的爛人根本沒什麼兩樣了。希望我下個禮拜可以找到一個奮鬥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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